芥末

24节气「谭赵」

憋了好几天才又开始写，最近正文更着没有动力，番外的脑洞倒是一个接着一个，这一章更完之后可能还会更一个小段子，希望喜欢，笔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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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 立夏 （下）

     周五下班之后的赵启平是匹脱缰的野马，此时他正脱离了束缚奔向他的自由大草原。步伐轻快，走路带风，在看到医院正门口那辆鲜红的法拉利的时候一下腿软，差点儿卧槽。

   “我就开个玩笑，你真的开过来了？”赵启平一脸不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对上一脸无辜的谭总。

      欲哭无泪…赵启平深呼吸一口挺直腰板，顶着八卦之风快步上车坐进副驾驶。后面跟着的谭宗明倒是不紧不慢，一贯的优雅做派。赵启平甚至感觉他冲着拍照的人还露了微笑，白眼，拉上自己的安全带。
 

      谭宗明坐进来看看身边的人嘟着嘴，忍不住扬了扬嘴角：“路远，你累了就靠一会儿。”
    

      赵启平发出一个鼻音，看着窗外，一副不想交流的姿态。谭宗明也不恼，按下播放器，交响乐流淌出来，在车内小范围的回响。他知道赵医生总发音乐会的朋友圈，那天心血来潮的下载了一些听，倒是别有一番味道。
 音乐最是治愈，特别是这人专挑自己喜欢的放，赵启平觉得真可恨，又恨不起来。在副驾驶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着看窗外车水马龙。灯陆陆续续亮起来，汇成橙色的河流，载着他在这城市里穿梭。赵启平感觉难得的放松，竟然真的靠着眯了一觉。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，天色暗下来，灯火却没有刚才多了，他认出来这是在出城的高速路上。转头询问身旁沉稳的男人。

   “去哪儿？”

      谭宗明听见响动，也没看他，声音放松。“赵医生睡醒了？快到了，我家在佘山，不在市区。”

      ……靠……赵启平感觉自己被框了。“谭总，这该不是你屡试不爽的泡姑娘的手段吧，这么远的路晚上再回来是不可能了，开豪车带人回家，理所当然的留宿？”

      谭宗明觉得一只伪装成猫咪的小狐狸正在朝他挥舞小爪子，还能怎么办？捉住小爪子揉揉呗。“哈哈，赵医生这是用自己的经验猜测的？我是有很多房子，不过佘山是家，除了安迪，好像没有别的女人来过。不过赵医生说的一点倒是有理，确实远了一些，是我考虑不周，委屈你今晚在客房凑合一夜，明日我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  赵启平被这几句不瘟不火的话顶回来，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发力还被包裹住顺毛。“谭总这是先斩后奏，您可没说家这么远，我的假期很宝贵的，得罚！”
 

    “好好好，赵医生说要怎么罚？”
    

    “罚让我撸年糕！还有喝好酒！”
 

      谭宗明听到仿佛是在撒娇的话，笑的更舒展了：“都依你，年糕很想你，从你那儿回来就跟我不亲了，总是闹着要出门，不肯待在家里。”
 

    “那是，我对它多好啊，我们有拆家情义在，还没忘了我算它有良心。”提起年糕，赵启平明显心情好了。别看只养了两天，他可喜欢这只小祖宗了，这些日子不见也想了。
 

    “我们到了。”
 

     谭宗明把车开进别墅地下车库，赵启平觉得自己看到了车展……算了，谁还没点儿收集癖，咂舌。
 

      年糕好像是和赵启平心有灵犀，两个人坐电梯刚到门口，小肉球就窜出来直接跳进赵启平怀里伸着脑袋让人摸。
 

   “盒盒盒盒，老谭，你看它，哪儿是家猫，跟小野猫儿一样。”赵启平捏着年糕两只爪爪把它提起来，鼻尖贴在一起玩儿闹转着圈进了门。

      谭宗明在心里想，可不是，也不知道你们谁更野，一只小野猫，一只小野狐狸，都不是家养的。敏锐如谭宗明，发现了赵医生对他称呼的变化，那是一种认同感，他高兴，看着赵医生和他养的猫玩儿坐他的沙发，更高兴。“嗯，让你带坏了。启平爱吃什么？”
 

   “嗯？”赵启平抱着年糕毫不客气的跌落沙发陷进去，然后抬头看着门口的男人，眼珠一转，冲人笑，“想吃火锅了，你这儿有吗？”
 

   “这倒是容易。”谭宗明换了鞋，卷皮袖口到小臂，径直走进厨房忙活去了。
 

      这倒是让赵启平有点儿坐不住了，抱猫过去凑热闹。“老谭你要亲自下厨啊？要不要帮忙？”
 

      谭宗明看着那一人一猫靠在门框，逗他“抱着年糕帮我？启平不怕吃到猫跳蚤了？”
 

    “嘿…”年糕感觉他爹好像要把他煮来吃，喵儿一声跳下去跑没了，倒是逗乐了赵启平。“它还真是听你的”认命的过去洗手帮忙了。
 

      火锅简单，但是热气腾腾的，红油底料卷着各色食材，就像生活。工作了一周，平平淡淡的，一到周五晚上开始鲜活起来。对寂寞的不甘，躁动裹挟着放纵，翻腾出来。赵启平隔着蒸汽看谭宗明，好像有点儿不真实，却又莫名其妙的安稳。

      那天晚上，谭宗明睡得难得的好。年糕跑去客房霸占了床。赵启平却失眠了，他赤脚站在毛茸茸的地毯上，透过落地窗往外看。佘山在城外，外面黑漆漆的，没什么灯，星星显得格外亮。他待在谭宗明的地盘，想起谭宗明管这里叫做家，那么被叫做房子的地方是不是也有人在等他呢？赵启平摇了摇头，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。他的直觉告诉他，谭宗明是危险的，这个男人明明站在他眼前，他却看不透，从那声启平开始，他们的关系好像正在脱离友谊的界限往更亲密的方向发展。赵启平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拉了警报，可是心里却仍然觉得安稳。一起做饭的男人，男人的猫，一座房子，窗户照进来的月光，玻璃上映着的自己眼睛。赵启平在这一刻分明看到了这双眼睛里的情绪，那是欢愉。

 

      年糕没有人抱睡得不高兴，在枕头上扭动着身体。赵启平拉上窗帘钻进被子里抱住了肉球，感觉胸口暖了。他梦见了谭宗明的眼睛，那双眼睛看着他，好像在说不要想，顺其自然。